北京市人大常委会“四问该不该”把好预算关

原标题：【聚焦】全国人大官微点赞！“四问该不该”把好预算关 人民美好生活有保障

2021年12月，北京市十五届人大常委会第三十六次会议表决通过关于加强市级预算审查监督的决定，有力增强预算监督刚性。（北京市人大常委会供图）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人大工作会议上强调，要更好发挥人大监督在党和国家监督体系中的重要作用，让人民监督权力，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用制度的笼子管住权力，用法治的缰绳驾驭权力。

北京市人大及其常委会深入学习贯彻中央人大工作会议精神，以预算审查监督为抓手，实行正确监督、有效监督、依法监督，护航人民群众美好生活。

一般公共预算收支情况、政府性基金收支情况、国有资本经营预算收支情况、社保基金收支情况……50多个财政收支情况报表、2600多个收支项目、2万余个数据指标、近1尺厚的文件材料，这是每年北京市人代会批准预算报告时，代表们要审阅的文件体量，加上一些材料中“事”和“钱”关系不清晰，曾让一些非财经领域代表“看不懂、读不完”，感叹“借我一双慧眼”。

为了推动政府编制好、执行好预算，解决好每项民生工作“事该怎么干、钱该怎么花”的问题，发挥好政府、市场、社会作用，安排好项目轻重缓急次序，北京市十五届人大及其常委会创造性开展工作，将预算审查监督“嵌入”立法和监督议题，建立“议题审议＋预算监督”工作机制，组织市人大代表在审议议题时，围绕“四问该不该”提出意见建议，推动支出预算和支出政策更加符合首都发展需要和人民群众期待。

在“钱该不该花、该不该政府花、该不该花这么多、该不该当下花”的审视下，一笔笔民生该花的钱补足到位、一项项重复支出的钱统筹管理、一件件不该政府花钱的事重新论证、一批批民生急需的事向前推进、一个个民生保障细化标准形成，预算编制执行更加科学，“事”和“钱”关系更加清晰，人民群众的幸福生活更可度量、更有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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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钱该不该花”：

民生该花的钱补足到位

“钱该不该花”既是代表参与预算审查监督时研究的问题，也是代表参与立法、监督等工作时关注的问题。市人大及其常委会将开展预算审查监督工作与加强立法、监督工作统筹起来考虑，将预算审查监督“嵌入”相关工作。2021年组织12539人次代表参加议题审议以及相关调研座谈活动，带着“四问该不该”提出意见和建议，推动政府梳理“该干的事”“该花的钱”，让群众“七有”“五性”需求得到更好保障。

解决群众“急难愁盼”问题的钱舍得花。“一人失能，全家受累”。长期护理问题是全市约四十万失能半失能老年人的痛点，是群众普遍关注的“急难愁盼”问题。本届市人大及其常委会通过议案督办、审议报告、专题询问、专题调研等方式，推动市区两级政府坚持“尽力而为、量力而行”原则，整合各类资金资源，不遗余力“啃下”这块“难啃的硬骨头”。2021年初在市十五届人大四次会议上批准通过的预算报告，要求按照每人每月200元至600元标准，为全市14万重度失能老年人发放护理补贴6亿元，有效改善他们生活状况。

而在2021年11月召开的市十五届人大常委会三十五次会议上，结合审议市人民政府关于长期护理保险试点情况的报告，常委会组成人员和市人大代表深入了解相关支出预算和支出政策，推动政府对标国家有关构建“以居家长期护理为基础、社区长期护理为依托、机构长期护理为支撑的养老护理体系”的目标，梳理“该干的事”“该花的钱”，推进各项优质服务资源向老年人的周边、身边和床边聚集，把“该花的钱”补足到位。参加专题询问的施颖秀代表说，“为了老年人幸福生活，政府舍得花钱。比如，代表指出安宁疗护院数量不足，政府答复每区将至少新建一个安宁院。”

稳定群众幸福生活预期的钱舍得花。2018年至2020年，本市每年投入36亿元实施学前教育三年行动计划，新增23万个学位。不少代表担心相关投入“告一段落”，剩余10％适龄儿童不能就近入园问题被耽搁。2020年，市人大常委会审议市人民政府关于学前教育三年行动计划情况报告，指出“入园难”仍然存在、财政补贴不能覆盖办园成本、公办民办园教师待遇差别大等问题，推动政府在2021年投入37亿元，继续增学位、提质量。而在2021年底初审2022年预算报告时，相关安排提升至46.4亿元，为家长和幼儿园吃下“定心丸”。

安丽娟、张晓艳代表多年来为推动解决“天价园”读不起、“平价园”入园难问题奔走呼吁，见证全市幼儿园收费基本降到每生每月750元左右。而在参加审议“学前教育三年行动计划情况报告”时，给教育部门提出的问题是，“以发展优质均衡学前教育为核心，怎样构建符合需要的支出标准？”教育部门给出让代表满意的细化标准：市级财政提供1000元／月生均定额补助、5元／天／平方米租金补助、10000元／生一次性扩学位补助等。“结合市人大及其常委会相关议题审议，我们将继续关注新政策，推动学前教育高质量发展有稳定预期”。

如今，结合立法、监督议题审议开展预算审查监督工作已成为一项机制。结合《北京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条例》执法检查，2022年8月2日，市人大常委会专门召开“文物及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资金审查监督座谈会”，将预算审查监督“嵌入”执法检查工作，推动形成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工作合力。

效果不好要重估、不该花的要压减。近年来，本市在全国率先开展全成本预算绩效管理，绩效节支261.4亿元，压减一般性支出159亿元，三公经费减少39.8％。连续四年参加预算初审的刘峰代表说，这些成绩有代表监督推动的贡献。“比如，2020年代表们带着‘钱该不该花’的理念，围绕‘十四五’规划编制开展了公共财政发展专题调研”。代表们提出的“改变课题按科室固定分配、按照需要申请、压缩经费用于民生”等建议得到采纳，当年压缩市级党政机关课题经费1.5亿元。

连续十四年参加预算初审工作的卫爱民代表深有感触地说，“四问该不该”就像一双“慧眼”，不仅让代表增加了思考的维度，而且让各领域代表都能发声、发出有分量的声音，将监督工作切实变成增进民生福祉过程。

为推动政府编制好、执行好预算，市人大常委会还建立了“季审”制度，由市人大各专委会组织代表围绕“四问该不该”开展日常预算监督工作，推动解决“屡审屡有”问题，使代表参与有抓手、审查有重点、监督有实效。2021年10月至12月，开展为期三个月“季审”，推动政府压缩非必要支出近15亿元。市人大监察和司法委发现，某单位数字证书更新预算执行率66.67％，执行效果不好，在没有分析原因的情况下，次年预算安排却增加10％。市人大民宗侨外委等也发现个别项目预算安排每年增长，但相关资金一直处于闲置状态等问题。根据人大反馈意见，相关单位按照“零基预算”和“改变不合理固化投入”要求，对项目预算进行了重新评估，对不必要支出进行了调减。

2021年1月，出席市十五届人大四次会议的代表查询北京人大预算联网监督系统，围绕“四问该不该”提出建议。（北京市人大常委会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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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问“该不该政府花”：

坚持财政支出公共性、公平性、公益性

预算监督工作，监督的是“钱”，推动的是“事”，理顺的是政府、市场、社会关系。北京市人大代表积极参加立法监督调研，推动政府解决各方角色“错位”问题，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不断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突出公共性，避免滥用“政策倾斜”。一些支出本应由市场主体承担，却以“政策倾斜”为由转嫁给政府，这是预算监督中屡审屡有的问题。2021年10月，杜海霞代表参加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条例立法调研发现，有的部门直接出资帮助市场主体进行广告宣传和包装展示，造成对其他市场主体的不平等待遇。在参加条例草案审议时，她把相关事例作为典型，建议进一步划清政府和市场边界，营造公平有序市场环境。“市场的事情交由市场主体，政府要做市场秩序的监管者和公共服务的提供者。这样更有利于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增强经济发展动力。”

凸显公平性，同等情况同等对待。由于缺乏统筹安排，造成同等情况却政策不同。2021年5月至7月，刘颖代表在医院安全秩序管理规定执法检查中发现，市属医院购进安检门成本得到市里补贴，区属医院有的得到所在区补贴，但有的医院需自己承担，建议统一补贴标准。郑红强代表建议政府出台统一支出政策，推动医院社工制度在北京市各类各级医院普及。

发挥公益性，提供更多公益服务。公益服务在满足群众“七有”“五性”需求方面有独特优势。在生活垃圾管理条例和物业管理条例执法检查中，陈芳代表发现，同样是财政资金补贴建设新能源车充电桩，有的社区将其作为商品出租给居民，其他居民不能使用，造成充电难。有的社区作为普惠性公益服务项目面向全体居民。根据代表反馈的情况，出台政策支持在小区等公共场所安装普惠性、公益性充电桩，解决“抢装”充电桩问题。

北京市人大常委会预算工委主任刘星表示，“四问该不该”既是工作指南、经验，也是财经委、预算工委预算监督报告的切入点。在2021年“季审”活动中，北京市人大财经委按照“四问该不该＋问题清单”体例形成初审报告，反馈给政府研究办理，进一步理顺预算报告中“事”和“钱”的关系，切实增强正式提交大会审查的预算报告的可读性。

2021年11月召开的北京市委第六次人大工作会议对北京市人大预算审查监督“四问该不该”理念和实践创新给予充分肯定。刘星说，在市委领导下，北京市人大常委会通过关于加强市级预算审查监督的决定，明确“年审＋季审”为主要形式、“四问该不该”为切入点的预算审查监督工作机制，形成人大预算审查监督“北京样板”。代表参与监督工作有抓手，积极性和主动性有了新提高。

2022年4月，北京市人大财经委开展2022年首次“季审”活动，使代表参与有抓手、审查有重点、监督有实效。（北京市人大常委会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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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问“该不该花这么多”：

重复支出的钱统筹管理

在相关议题审议和“季审”中，代表们指出预算管理中存在重复投入等“屡审屡有”问题。对此，市人大常委会推动政府建章立制，从源头减少重复投入，推动各部门在编制预算和执行预算时，加强项目前后、部门内部、部门之间、市区之间“事”和“钱”的统筹，取得良好实效。

推动加强项目前后财政支出统筹。在开展学前教育三年行动计划落实情况的监督调研中，市人大教科文卫委发现，一些幼儿园新建教学楼存在重复投入的问题。住建部门按照一般民用标准装修教学楼，但是一些幼儿园接收项目后会拆除原有装修，按照适合儿童的更高标准重新装修，造成重复投入。在专委会关注下，政府加大项目前后装修工作统筹管理，避免了重复装修问题，有效节约国家资源。

推动加强部门内部财政支出统筹。市人大农村委发现，一个部门内部围绕“乡村振兴科技”重复设立17个项目，围绕“创新团队建设工作”重复设立11个项目，推动统筹解决“小”“散”问题。市人大城建环保委也发现，有的部门申报信息化项目多达20余项，申报宣传项目10余个，档案整理分散在各业务处室，仅申报档案整理项目将近10个，推动做好“事”和“钱”统筹管理。

推动加强部门之间财政支出统筹。市人大财经委发现，围绕“人工智能”一个非关键技术，五个科研单位相同路径重复研究，推动加大整合统筹力度。市人大农村委也发现，都市型现代农业发展政策统筹力度不够，重复投入与投入不足问题并存，推动市区强化政策集成和资金协同，建立涉农资金统筹整合长效机制。

推动建立健全项目支出监督机制。具体项目支出监督机制不健全也是屡审屡有问题。某单位一次原本只需要解决马赛克松动问题的“外墙装修”，由于增加保暖项目，装修费用一下增加到499万元。为此，推动政府“以案为鉴”，完善点面结合的支出监督机制，将“大账”和“细账”全面纳入监管体系。

为了让代表有更充分时间审查账本，“算清大账、算精细账”，本届市人大及其常委会除了建立“季审”制度，还建立季度经济形势分析制度、市区人大预算联网监督系统、第三方会计师事务所辅助审查机制，为代表“看懂、看清”账本提供“放大镜”。

2019年9月，北京市人大常委会依托中央财经大学、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建立人大预算监督研究基地，发挥首都智力资源优势，不断推进预算监督专业化。（北京市人大常委会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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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问“该不该当下花”：

民生急需的事向前推进

从围绕市委“战疫”部署制定实施“强化公共卫生法治地方立法修法计划”，到落实国家“三孩”政策修订计划生育条例，地方立法推动“当下该办的事”“当下该花的钱”的落实。市人大代表带着“四问该不该”理念，积极推动地方立法与法规实施，保障党中央决策部署和市委工作要求落实。

推动全市中心任务的落实。冬奥筹办，国之大事。冬奥筹办，国之大事。代表带着“四问该不该”指南积极调研相关工作，发现公共场所外语标识更新是“当下该花的钱”，加强“窗口部门”外语服务是“当下该办的事”，提出相关法规案，推动出台全国首个国际交往语言环境建设地方立法，塑造开放包容和热情好客城市印象，为冬奥盛会营造了良好的城市环境。生态涵养区是新版北京城市总体规划最大亮点。代表在相关法规执法检查中发现多元化生态补偿是“当下该办的事”，推动政府在2022年市级政策性转移支付资金中增加份额。

推动法规各项规定的落实。2021年开展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条例执法检查，5000多名市、区人大代表参加。紧扣有关疫情防控“四方责任”规定，针对织密基层公共卫生网这个“当下该办的事”，推动建设“一刻钟公共卫生服务圈”，提升基层应急能力。根据新修订的人口与计划生育条例，落实北京市对提供普惠托育服务的机构给予补助、生育子女的夫妻享受规定的奖励与社会保障等待遇，推动政府优化补贴标准和发放方式，保障“三孩”政策落地。

推动“接诉即办”诉求的落实。在对北京市政府以迎冬奥为契机推进群众体育健身活动情况开展专题询问时，把1万余名群众集中反映的“增加公共健身场所、加强科学健身指导、建立健身设施维护机制、保障儿童老人健身安全”等作为重点，推动政府解决好相关问题。

对此，北京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李伟给予肯定，提出要深化人大预算审查监督重点拓展改革，围绕“四问该不该”，以“年审＋季审”为抓手，用好预算联网监督平台，提高预算审查监督的质量和效益，督促和支持政府制定好政策，编制好、执行好预算，保障党中央决策部署和市委工作要求得到有效贯彻落实。（薛睿杰、孟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