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力打造行政复议体制改革“杭州样本”

法治日报全媒体记者王春 通讯员吴攸 夏雨欣

案子就像“聚力器”——为了把案子办好,老同志做好传帮带,新同志甘当小学生,新老复议人共同提升办案能力;

案子就像“兴奋剂”——有同志请了病假在家休息,却会因为想到一个紧要案子的办案思路,从床上爬起来赶回单位继续工作;

案子就像“压力器”——为不耽误办案期限,有同志腰椎间盘突出无法久坐,坚持躺在硬板床上看屏幕、办案子……

这是浙江省杭州市行政复议工作人员的“群像图”,也是杭州行政复议体制改革取得成绩的最大秘诀。

杭州市司法局党委书记、局长徐前近日向《法治日报》记者介绍说,自2019年杭州市启动行政复议体制改革以来,全市两级行政复议机构围绕中心积极履职,复议办案质效持续提升,复议制度机制不断创新,队伍专业化建设迈出新步伐。如今,越来越多的群众相信法律、选择复议,全市复议收案量从改革前的3400件增长到2021年的6145件,复议、诉讼收案比从1.8:1提升到3:1。

创新机制推进依法监督

“我申请的行政复议处理得太快了,免去了不少奔波和等待。”

“这是我第一次申请行政复议,没想到当场就可以拿到结果。”

这是杭州市司法局创新出台行政复议《简案快办工作办法(试行)》(以下简称《办法》)后群众感受到的加速度。

去年《办法》出台后,复议工作人员会对收到的行政复议申请按繁简程度进行甄别分类,将诸如公安交警简易执法案件及政府信息公开、不履行法定职责等事实清楚、权利义务关系明确、争议不大的案件划定为简易案件,由“简案快办”团队专人专办,简化复议审理全过程及复议文书内容,合理压缩办案期限至30日内。

据了解,杭州市司法局自2021年推行“繁简分流、当场即办”工作机制后,全年3000余件简易案件办案时限从2个月压缩至1个月,平均办案时限仅10.3天,50余件案件实现当场办结。

办案质量是行政复议的“生命线”。杭州市司法局副局长任丹娅告诉记者,为推进法治建设有序进行,全市加强行政复议规范化建设,每年开展复议案卷评查,对存在的问题进行通报并要求整改,确保“程序统一、同案同判”。同时,为依规审案、高效办案,自2019年6月起,杭州市县两级同步实行“一个口子”集中承办复议案件,同步建立集中受理等20多项案审机制,形成3.5万字的《办案指引》,从6个方面对案件的受理、审理、告知、送达等进行明确规范。

值得一提的是,针对相关违法失职行为,杭州市牵头开展全市“两高一低”专项整治和行政复议“以案治本”专项行动,加强复议类案件研究总结,以案治本,倒逼依法行政。

“智慧复议”畅通复议渠道

在疫情期间,杭州市交通警察支队某大队对一位市民采取了扣留机动车的行政强制措施,该市民对此有异议,于是向杭州市政府提出行政复议。

承办该案的复议工作人员查阅复议案卷并电话听取双方当事人的意见后发现,该案的事实和法律适用并不复杂,且存在一定的调解可能性。但是受疫情影响,双方当事人不便到复议审理中心进行调解。于是,在征得双方当事人同意后,复议工作人员通过视频听证平台组织了一次远程视频调解,经过充分的释法说理,申请人同意撤回行政复议申请,行政争议得以圆满解决。

该案的成功调解是杭州市司法局充分运用“智慧复议”平台化解行政争议的一个缩影。

自2019年11月,杭州市司法局创新开发的“智慧复议”平台正式运行后,申请人可以通过手机、电脑申请行政复议,复议调查、听证、调解、送达均可在该平台进行。特别是在疫情防控期间,“智慧复议”的存在尤为重要,不仅为复议工作人员办案提供了强大的技术支撑,让行政复议工作线上“不打烊”,更给当事人提供了复议权利和人身健康安全的双重保障。

“智慧复议”平台上线以来,27%的申请人选择通过线上渠道申请行政复议。此外,杭州市司法局抓住数字化改革契机,建设行政复议数字审理中心和数字驾驶舱,实现“数智办案”,让群众“最多跑一次”,甚至一次都不用跑。

诉源治理有效化解矛盾

“贵单位钟鼎文同志,多次深入社区基层一线现场调解矛盾,为人民群众实实在在解决了难题……”这是2021年9月杭州市司法局收到的一封来自某小区业委会的感谢信。

信中的“钟鼎文同志”就是杭州市司法局行政复议协调处处长。钟鼎文回忆说,这个小区的矛盾纠纷错综复杂,不少业主认为原业委会管理存在问题,萌生了改选业委会的想法。但由于小区地处某管委会辖区,没有镇街对业委会改选进行监督指导,导致改选进程缓慢,困难重重。因此,小区业主向杭州市政府提起行政复议,要求管委会履行监督协助业委会改选的职责。

为了实质性化解行政争议,杭州市行政复议工作人员主动组织管委会、住建局、社区、小区业主代表们多次开展调解,从法理、情理的角度出发分别做工作,最终达成一致意见,业主代表们当场申请撤回行政复议申请,圆满化解了矛盾。

记者在跟踪案件后续情况时了解到,2021年9月,小区新一届业委会成立,全体委员在业主面前宣誓就职,还办起了“小区马拉松”比赛。

近年来,“调解优先”理念逐渐在行政复议系统中深入人心。杭州市出台《关于加强行政复议调解工作的若干意见》,创新开展“案前调解、案中协调、案后疏导”的全过程调解,通过成立市县两级行政争议调解中心,建立特邀调解员名录库,以购买政府服务的方式落实退休法官、心理咨询师等5名专职调解员驻点工作等多种举措,实现多方聚力复议调解。

据统计,改革以来,杭州市累计成功调解复议案件6000余件,复议调解成功率突破50%,复议后再诉率下降至8.16%,有效推进了诉源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