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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治日报驻俄罗斯记者 史天昊
当地时间3月22日晚，俄罗斯首都莫斯科近郊一家音乐厅发生严重恐怖袭击事件，震惊全球。事件发生后，俄罗斯总统普京发表电视讲话称，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血腥而野蛮的恐怖袭击，是一场有准备、有组织的针对手无寸铁平民的大规模屠杀。事发一周以来，全俄上下虽未完全走出悲痛的情绪，但理性之光已然回归，俄将从这次恐袭中汲取教训，除了升级安保措施，还将通过立法手段防范类似悲剧重演。
恐袭造成恶劣后果
发生恐袭的“克罗库斯城”音乐厅位于莫斯科西北近郊，距离市中心约20公里，该音乐厅3月22日20时将举行一场摇滚演唱会。据俄媒报道，演唱会可容纳6200名观众，当晚的门票几乎售罄。“克罗库斯城”是一处包含商场、音乐厅、展馆等区域的大型综合体，而该建筑在经历恐袭事件后，被袭击者付之一炬。
俄侦查委员会3月25日公布了恐袭事件经过。事发当晚，4名武装分子于18时54分驾车抵达音乐厅大楼，等待观众入场。19时58分，武装分子向街上的行人开火。随后闯入大楼，走进音乐厅，继续进行无差别射击，并使用汽油纵火。20时11分，袭击者离开大楼并驱车逃离，在离开停车场时高速撞倒了行人，导致两名儿童受重伤。恐袭造成现场普通民众大量伤亡，一部分遇难者死于枪击，还有一部分因燃烧物中毒身亡。
事件发生后，俄方一方面紧急展开救援，一方面循迹搜捕嫌犯。俄侦查委员会在现场发现袭击者使用的武器弹药，包括2支卡拉什尼科夫步枪、500余发子弹、28个弹匣以及有残余汽油的瓶子。最终，袭击者在俄布良斯克州通往俄乌边境的高速公路上被追捕并抓获。
普京随后发表电视讲话，向所有遇难者家属表示慰问，并宣布3月24日为全国哀悼日。当天莫斯科下起小雨，街上车辆和行人稀少，整个城市笼罩在肃穆的氛围中。大批民众冒雨来到事发音乐厅附近的悼念地点献花，而全市各大献血点也排起了长队，城市道路两侧的所有电子广告牌都在播放一束烛火在黑暗中摇曳的画面，各大政府机关均降半旗志哀，所有公共活动均被取消。
嫌疑人面临法律制裁
据俄媒报道，俄联邦安全局称本次恐袭经过事先精密策划，目前俄相关部门正在努力查明事件的全部真相。俄联邦安全局宣布，已拘捕11名恐袭嫌疑人，其中4人直接实施了袭击。3月25日凌晨，莫斯科巴斯曼区法院批准逮捕全部4名涉嫌直接参与恐怖袭击的人员。俄侦查委员会主席巴斯特雷金说，4名嫌疑人在审讯和庭审中均表示认罪，并提供了有关犯罪情节、雇主和协助准备恐怖袭击人员的详细证词。
俄媒公布的审讯视频显示，一名嫌疑人交代，他3月4日从土耳其进入俄罗斯境内。事发一个月前，招募者通过社交软件与他取得联系并提供了武器。此外，招募者还给他发了实施恐袭的具体坐标，命令他无差别射杀，招募者承诺的报酬大约是50万卢布。另一名嫌疑人称，他和一名同伴在莫斯科州一条高速公路旁的旅馆里住了十多天，“我太久没有工作了，我想干活赚钱”。
在直接参与者被羁押后，俄法院又陆续批准羁押了与恐袭相关的其他几名涉案人员，他们分别被指控为恐袭实施者提供住所、车辆、协助运送钱财等。据俄媒公布的信息，间接参与者或拥有俄罗斯国籍，或持俄罗斯居留证，其中3名涉案人员为出租车司机，均出生于塔吉克斯坦。另有一名嫌疑人出生于吉尔吉斯斯坦，是一名个体户，经营一家咖啡馆，自称对恐袭行动一无所知，与实施者是通过租房平台认识的。
普京3月25日主持召开视频会议，听取相关部门对恐袭事件调查进展情况并部署后续措施，他要求俄情报部门和执法机构在联合调查工作过程中，必须以最专业、客观、没有任何政治偏见的方式进行，查明所有问题。他还表示，莫斯科和其他地区将强化反恐力度，采取补充性反恐措施。普京此前向国民发表电视讲话时表示，任何与事件相关者的责任都将被追究，并得到应有的惩罚。据悉，相关嫌疑人被指控从事团伙恐怖主义行为，如果罪名成立，最高将面临终身监禁。
俄拟加大立法保障
在恐袭事件过后，普京3月26日在总检察院院务会议上发表讲话，要求总检察院协同内务部研究制定预防措施来打击犯罪，特别是在移民领域。普京表示，保障公民安全、巩固主权、强化法律秩序始终是国家施政的主要任务。俄国家杜马（议会下院）主席沃洛金称，国家杜马将建立一个跨党派工作组，分析与当今面临的恐怖袭击威胁相关的所有立法，并优先研究移民政策领域的立法。
一些俄罗斯议员、知名公众人物、俄媒体代表等纷纷呼吁通过加强立法来避免悲剧重演。俄联邦委员会（议会上院）议员米涅拉西霍维奇认为，恐袭事件暴露了移民立法中的不足，即不明白被拘捕的嫌疑人是“如何进入俄罗斯的”，“一名不会说俄语的人在俄罗斯竟找到了一份工作”。俄自民党领导人、国家杜马国际事务委员会主席斯卢茨基在3月26日国家杜马全体会议上称，该党派已经在研究收紧移民政策立法以及加强公共安全立法的相关措施。
据俄媒报道，俄劳动部拟针对劳工移民制定新的用工招聘条件，包括劳工移民必须在签订就业合同30天内提交一份关于俄语熟练程度、俄罗斯历史知识和法律知识储备的证明文件。另外，劳工移民一旦解除劳务合同，如果没有签订新的用工合同，则必须在30日内离开俄罗斯领土。
除了呼吁关于加强移民管理的立法之外，还有议员呼吁修改法律以加强公共场所的反恐安保能力。此外，俄社会各界人士还呼吁对俄《刑法典》中恐怖分子被判处刑罚的种类进行修正。
编辑：吴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