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安全事故频发 美国制造业疲态尽显

法治日报记者 韩博

进入2024年以来，波音多个型号飞机安全事故频发，世界多地停飞波音737 MAX 9型客机并进行针对性技术检查。波音公司从以前的行业标杆到现在状况频发，除了暴露该公司本身存在的一系列问题，也凸显美国企业治理乏力、监管部门缺位、偏狭产业政策反噬等深层次问题，成为美国制造业疲态尽显的典型代表。

事故频发引发全球担忧

1月5日，美国阿拉斯加航空公司一架波音737 MAX 9型客机从俄勒冈州波特兰起飞后不久发生事故，机舱中间的内嵌式应急门在飞行中脱落，导致机舱快速减压，座椅上的头枕甚至被撕裂。“我们刚才与死神擦肩而过。”有乘客在落地后感叹。随后全球多国监管机构和航空公司宣布停飞该型号客机，并进行针对性安全检查。

阿拉斯加航空公司的报告显示，在航空公司其他737 MAX 9型客机上也发现许多出现松动的螺栓等部件。有业内人士称，本次发现问题的客机是在不同时间生产、交付的。因此，本次事故不仅仅是新闻发布会上的“偶然性事故”，背后反映的其实是广泛的、系统性的、严重的产品质量问题。安全隐患可能出现在飞机的任何部位。

1月13日，日本全日空一架波音737-800客机的驾驶舱窗户在飞行途中发现裂缝，被迫紧急返回机场；1月17日，美国国务卿布林肯乘坐的波音737客机在起飞前发生氧气泄漏故障，布林肯不得不临时更改活动行程，最终更换飞机回国；1月18日，美国阿特拉斯航空公司一架飞往波多黎各的波音货运飞机在起飞后不久就因出现发动机故障被迫紧急返回迈阿密国际机场。

值得庆幸的是，上述几次事故均发现较为及时，未造成人员伤亡，但是空难一旦发生，后果将不堪设想。

2018年10月和2019年3月，印度尼西亚狮子航空公司和埃塞俄比亚航空公司航班分别发生空难，总计346人遇难，失事飞机均为波音客机。

作为美国制造业曾经的“标杆”，波音公司曾于上个世纪在航空领域创造了众多技术应用领域传奇。作为无数美国人的骄傲，波音如此高频事故不禁引发世界范围对“美国制造”的担忧。

追求利润忽视安全隐患

结合近年来业内人士及媒体爆料，波音公司的生产和制造乱象由来已久，质量问题绝非一日之寒。

2019年，曾在波音工作32年的质量经理约翰·巴尼特就曾在接受英国广播公司采访时针对波音近年的质量控制问题“开炮”：“波音急于让新飞机下线，造成工人工作压力大，组装过程仓促和混乱，导致大量有问题零部件被错误安装到飞机上，所有由北查尔斯顿（波音飞机制造厂）出厂的客机，没有一架是我敢签名保证它安全适飞的。与安全相比，波音更看重的是利润。”

这一言论引发舆论哗然，波音公司随即否认约翰·巴尼特的说法，称所有波音飞机都“符合最高安全和质量标准”。

《华盛顿邮报》曾报道，为了压低成本，波音公司将业务层层外包，最终代码撰写工作转包到大学生兼职完成。

半岛电视台网站日前评论称，波音屡陷困境的原因是“质量控制不力、一味追逐利益”。在分析人士看来，波音公司已经从上个世纪追求更高质量的工程师文化，变成了当前只注重成本与利润的华尔街资本文化。

波音内部管理问题导致了飞机生产和制造上的隐患，与此同时，美国政府相关部门长期的监管缺位亦难辞其咎。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为节省经费，数十年来一直将部分本应由监管部门履行的飞机安全认证工作外包给波音等飞机制造商，导致波音长期“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飞机制造过程中的隐患很容易被“选择性忽视”。

美国制造业衰落的缩影

作为“美国制造”的龙头品牌，波音在美国航空制造业中的核心地位不言而喻。正因如此，当前波音遇到的种种“麻烦”，暴露的不单单是企业自身发展管理短板，更映射出美国制造业的整体衰退迹象。

美国供应管理学会最新公布数据显示，美国2023年12月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为47.4%，已经连续第14个月萎缩，表明制造业的低迷态势仍在持续、远未复苏。有分析认为，美国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表明，高利率继续打击美国经济中的商品生产领域。由于借贷成本高企和商品需求下降，迫使企业重新考虑资本支出计划，美国制造业陷入停滞。

美国供应管理学会制造业商业调查委员会主席蒂莫西·菲奥雷表示，2023年12月，美国最大的六个制造业领域均未实现增长。

近年来，美国政府不断加大对经济的干预力度，尤其是加强对制造业的支持。然而，美国政府的资金投入并未有效解决制造业结构性问题。新的制造业发展动力不足、传统制造业转型困难的问题依然存在。

同时，美国政府以经济安全为由，不断打压他国高科技企业。美国对进口产品频繁征收高关税，以国际贸易为由行保护主义之实，引发了国际社会对未来全球合作和经济流动的担忧。对于航空航天等高科技和创新密集型产业来说，切断全球供应链的成本和风险是巨大的。美国以政治因素影响全球供应链布局造成国内制造业受到反噬，损人不成反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