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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治日报记者 史天昊
“如果西方没收遭冻结的俄罗斯资产，俄方将采取对等行动，已经为此拟定外国资产清单。”俄罗斯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近日在记者会上向美西方发出上述警告。
俄方这番反击之词并非无的放矢。自俄乌冲突升级以来，美国为了实现使俄金融脱钩的重要政策目标，联合西方国家对俄展开了一系列大规模、高强度的经济制裁，特别是冻结了大量俄境外资产。近期，随着美西方的援乌资金陷入枯竭，美开始煽风点火并鼓动七国集团（G7）尽早拿出方案，试探没收俄中央银行被冻结的3000多亿美元资产的可操作性。
美让G7拿出方案
英国《金融时报》近日报道称，美国建议G7成员探讨如何没收俄罗斯3000多亿美元遭冻结资产，以期尽早拿出方案，供可能于今年2月下旬召开的G7峰会讨论。
早在去年年末，美国《纽约时报》就曾发表长篇报道称，拜登政府已开始与盟国就使用被冻结的俄资产、为乌克兰提供军事支持一事进行紧急谈判。
俄罗斯大部分遭冻结资产位于欧洲。资料显示，欧盟在对俄制裁框架下冻结的俄资产，大部分是俄央行存放在欧洲国家的外汇储备，其中大约1910亿欧元主权资产冻结在欧洲清算银行，大约230亿欧元被冻结在法国和德国。俄央行在欧洲被冻结的资产大多数都以欧元计价，有些则是以美元和英镑计价。而根据此前欧盟国家的声明，扣押资产将“用于战后乌克兰重建”。
根据报道，最近几周美国正向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加拿大和日本施压，要求这些国家在2月24日前提出使用俄罗斯资产的方案。报道称，欧洲多国政府内部正讨论相关事宜，但尚无最终决策。G7财政部长及其副手近期同样在就此事制定相关政策并评估风险。路透社近日援引多名消息人士的话称，G7领导人打算在2月的峰会上就没收俄资产讨论新的法理依据。
《金融时报》报道称，正在探讨中的没收方式包括直接没收或花掉俄资产、对俄资产征税以及使用这些资产作为贷款抵押物。专家认为，从另一个主权国家没收如此巨额资金将是史无前例的，这种行为可能会产生不可预测的法律和经济后果。据报道，英国、日本和加拿大支持美方的想法，但德国、法国、意大利等国持保留态度，认为首先需要谨慎评估没收俄方资产的合法性。
法律依据成为难题
路透社近日援引一名消息人士的话报道称，“美国已经成功地制定了一种法律理论”，允许在“某些条件”下没收俄罗斯的资产。该理论创建者希望其“将在国际层面的法庭上得到支持”，并被判定是合法的。但路透社称，如果实施此类行为，需要对包括美国和英国在内的多个国家的法律进行修订，并且要做很多工作才能说服其他国家加入该项目。只有所有欧洲国家支持该计划，相关国家才会同意参与没收行动。
然而，欧盟迄今不愿“亲自”没收俄方资产，因为既存在法律问题，又缺乏政治意愿。
欧洲方面的主要顾虑是，没收俄资产可能影响金融稳定，同时招致俄方报复。据报道，即将出任G7轮值主席国的意大利担心，俄罗斯可能报复那些在俄经营的意大利企业，俄方先前已发出过类似威胁。此外，欧洲还担心世界金融市场对欧元失去信心，并且担心欧洲前殖民地国家对欧洲资产进行类似的没收。
面对没收俄境外资产缺少法律依据的难题，美国自身也底气不足。美国财长耶伦去年9月曾表示，根据现行法律，这样做是非法的。美众议院外交委员会去年11月提出一项关于将俄资产转移到乌克兰的法案，但是该法案未获总统批准。
对此，一些西方官员主张另一种方案，即想办法对已冻结资金的利润征税。在去年6月举行的欧盟峰会上，比利时首相提议征收“税收”，即没收扣押资产产生的利息。如按年利率3%计算，1000亿欧元每年可产生30亿欧元利息。但这一提议尚未达成广泛共识。
俄已准备对等反制
佩斯科夫近日在记者会上回答相关问题时表示，如果西方没收遭冻结的俄罗斯资产，俄方将采取对等行动。他表示，俄方研究了报复措施，作为应对措施，俄方已拟定可没收外国资产清单。但他没有披露这份清单的详情。
同时，佩斯科夫强调，没收俄方资产是违法行为，如果西方这样做，将损害其他国家对美国和欧盟的信心，也将损害世界经济。
俄罗斯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项目主任伊万·季莫菲耶夫在接受俄媒采访时说：“西方内部有一种观点，认为不应触及俄罗斯主权资产，而只应收取其收入利息。这可能会发生。我认为他们会尝试采取谨慎的步骤。现在欧盟还没有这样的法律机制，但它们可能会出现。”他同时强调，这一措施违反了欧盟法律法规，“本质上没收利润也是一种盗窃”。
俄曾多次警告美西方不应没收俄资产，并作出相应措施。俄罗斯财政部长西卢安诺夫近期表示，一些外国法人和个人在俄开设的“C”类账户资产目前已被俄冻结，如果“不友好国家”对俄罗斯资产作出类似决定，俄也可以报以同样的做法。
俄外交部副部长里亚布科夫在接受俄国际文传电讯社采访时表示，没收和使用俄罗斯资产，以及莫斯科和华盛顿之间的对抗升级，可能会导致俄罗斯和美国完全断绝关系。
《莫斯科共青团员报》称，欧洲当局原则上已就没收俄罗斯资产作出了决定，现在的问题只是将决定法律化。该媒体还称，拿别人的钱是西方人最喜欢的事，英国挪用委内瑞拉黄金储备的丑闻尚未平息，美欧对俄罗斯实施“负面方案”的可能性很大。
俄国家杜马议员谢列梅特表示，作为对美国可能没收俄罗斯资产的预防措施，俄应启动立法程序，以便在美国实施相关行动时，迅速作出没收美国在俄资产的决定。
编辑：吴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