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海女逐渐走入历史

图为忙碌的沙溪里村海女们。

海女文化在韩国济州岛久负盛名，而这里也有着韩国最大的海女群体。所谓海女是指不用潜水装备、徒手潜水捕捞的女性渔民。海女们依靠大海生活，一年四季靠采捕鲍鱼、海螺、海参、海胆等维持生计。目前济州岛海女已经不到5000人，大多数年龄超过50岁。2016年，韩国济州海女文化被正式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本报记者日前来到济州岛，探访了这里的海女文化。

在济州岛西归浦市沙溪里村海边一家名叫“海女生鱼片店”里，一群六七十岁的韩国奶奶们正在忙碌，为路过此处的游客处理各种海鲜，主要是当天村里海女们捕捞上来的鲍鱼、海螺和海参等鲜活海产。现年63岁的沙溪里村海女协会会长金仁善接受了包括本报在内的多家驻韩外国媒体的集体采访。

金仁善表示，目前村里从事海底潜水捕捞的一共有35人，这一数字比几十年前少了大约一半。有着数十年海女经历的金仁善表示，海女的工作非常辛苦，很大程度要“看天吃饭”，如果海洋风浪较大，或者海流速度湍急，海女就无法下水进行工作。目前，海女们每个月下水天数约为14天，每次海下作业3-5个小时。海女们下水身穿潜水服，仅佩戴蛙镜、可承受身体重量的泳圈或浮力球、收集捕获物的网袋与采挖器具。海女们利用手腕上的铁铲将礁石上的海产品撬下来，装到随身携带的大网兜中。海女们捕捞也有技巧，比如哪里的海底岩石盛产什么，憋气的时间长短等，都会左右海女们的收获。出色的海女每次出海能捕捞到100公斤以上的海产品，一般的是50公斤，此外还有30公斤的。一般而言，肺活量越大越容易深潜，这里的海产品也越多，有时海女可以深潜到十几米以下的海底进行捕捞作业。

针对伤亡事故金仁善表示，几十年前村里发生过海女死亡事故，但主要原因是她“过于想捕捞更多海产品”，结果潜入超过身体承受能力的海底，最终发生潜水事故并抢救不及而去世。金仁善谈到，实际上海女们作业也分团组，基本上是3人一组。当1人下潜后，另外2人可以观察下潜海女的动静，起到救生员的作用，同时还可以将捕捞的海产品一起拉到船上。金仁善开玩笑表示，一起出海的海女情谊可以用“情同姐妹”来形容，大家居住在一个村落，一同出海作业，关系非常融洽。

关于海女们当前最担心的事情，金仁善总结了3点。第一点是担心海女职业后继无人。由于海女工作经常要冒着风浪出海，下潜也有一定危险性，且收入不稳定，因此当前海女群体的年龄普遍较大，年轻人大多愿意到城市中从事较为轻松的工作。第二是海产品价格迟迟不涨。虽然近年来韩国物价水涨船高，但作为海女主要捕捞产品的海螺价格却多年保持不变，这变相影响了海女们的实际收入。第三是非法捕捞者时常出现，但现有法规无法进行惩处。为保护海洋生物，韩国政府对盈利性潜水有严格的规定，因此海女必须徒手潜水。但最近有时会有潜水者携带先进的装备半夜到村子附近海域进行“偷捕”。由于难以抓到现行，却相关法规惩处条文模糊不清，因此海女们很担心未来海底海产资源会越来越少。

当被问及日本公开排放福岛核电站废水会否对韩国海女有影响时，金仁善提高语音回答道：“我们当然反对。日本政府这种做法会严重污染海洋环境，届时人们对海产品的信任和消费可能大减，进而影响韩国海女们的生计”。

关于海女的未来，金仁善表示，虽然村里的海女大多年龄偏大，但也有少数年轻人加入到海女队伍中来，其中就包括2名年轻女性和2名年轻男性（海男）。金仁善希望更多人能够关注作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济州海女文化，也希望这一文化能够继续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