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众院司法委推动“弹劾调查”

法制网驻美国记者 陈小方

当地时间9月17日，美国国会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举行了“总统妨碍司法和滥用权力”听证会。特朗普前竞选团队经理科里·莱万多夫斯基被传唤到场公开作证。这是9月12日众院司法委通过弹劾调查规则后举行的首场听证会，受到各方广泛关注。

听证会激烈混乱

据报道，当天的听证会气氛非常激烈，并很快陷入了混乱。

莱万多夫斯基在开场声明中就为此次听证会定了调。他嘲弄民主党针对特朗普的调查是“假造的，与俄罗斯串通”。他抨击民主党“辜负了美国人民”，似乎只是在为一个观众——特朗普表演。

 民主党人的问题主要围绕特朗普在2017年通过莱万多夫斯基向时任司法部长塞申斯传递的一封信。在信中，特朗普要求塞申斯对特别检察官穆勒的调查进行新的限制。他们认为，特朗普干涉穆勒调查是其妨碍司法的重要部分。

面对民主党人的质问，莱万多夫斯基频频提到白宫的指令，拒绝回答有关他与特朗普谈话内容的问题。他说，“白宫指示我不要透露与总统或他的顾问之间任何讨论的内容，以保护行政部门的秘密。我尊重白宫的决定”。

 在回答问题时，莱万多夫斯基大多是为特朗普辩护。他说，因和家人去海滩度假，他并没有向塞申斯传递特朗普的要求。他还称，“总统从来没有要我做任何非法的事”。他甚至还要求民主党人在照本宣读《穆勒报告》摘要时先向他提供一份原文。
 这引起了民主党人的强烈不满。民主党众议员史蒂文·科亨戏称莱万多夫斯基是特朗普“临阵退缩的忠诚战士”，民主党众议员哈基姆·贾弗里斯指责他“参与掩盖”事实真相。而民主党众议员汉克·约翰逊则称，质问莱万多夫斯基犹如“清洗一条鱼”，“非常难从你那儿得到答案”。

民主党众议员大卫·西西里尼甚至提出要指控莱万多夫斯基“藐视”国会。司法委主席纳德勒称，他会考虑这一提议。

共和党人则指责民主党没有优先考虑其他重要问题，并称听证会充满“党派性”“无足轻重”。共和党众议员道格·柯林斯一度指责纳德勒违规，提问超过了规定的5分钟，并提议休会。民主党辩称，那是因为受到了莱万多夫斯基的干扰。两党还就在莱万多夫斯基答问中停下来时是否要停止记时器展开争论。

民主党分歧依旧

据报道，众院司法委推进的“弹劾调查”在民主党内仍存在不同看法。

按照美国宪法，众院司法委有权对总统发起弹劾。9月12日，众院司法委以党派投票结果通过了弹劾调查规则，决议列出了包括纳德勒在内的所有成员在调查中的责任。

根据规则，司法委成员可以授权国会其他委员会对特朗普的不法行为进行自己的调查。司法委成员和律师提问证人的时间，可以由5分钟延长到1小时。在与共和党成员协商后，委员会主席可以邀请总统的律师以书面的方式对闭门讨论的材料作出评估和回应。

纳德勒重申，司法委是在正式展开弹劾调查。他说，“我们面前的决议对我们下一步展开有关腐败、妨碍司法和滥用权力的调查是必要的。本委员会进行的调查将使我们能够确认是否可以对特朗普总统提出弹劾动议”。

据报道，截至8月1日，支持对特朗普进行弹劾的众议院民主党人成为多数，达到118人。

 尽管如此，众议长佩洛西和其领导团队仍对弹劾持谨慎态度。他们称支持司法委的努力和调查，但这并不是对特朗普的真正弹劾，因为公众不支持弹劾。

 根据8月份的一份民调，59％的受访者反对通过弹劾将特朗普赶下台。民调也显示，在这个问题上，党派分野非常明显。72％的民主党人认为，司法委开展弹劾调查是一个好主意，但只有39％的独立人士和8％的共和党人认可这一点。

 9月14日，当被问到弹劾调查时，佩洛西说，“我是否同意？你们没有注意我们过去3个月在做什么吗？我们在立法……我们在调查，6个委员会几个月来一直在进行”。

她还表示“支持司法委正在做的事，因为那使他们可以履行其质询和调查的程序”。

特朗普密切关注

据报道，民主党对莱万多夫斯基的作证是有心理预期的。莱万多夫斯基生性好斗，且是特朗普的铁杆支持者，无论是在他担任特朗普竞选团队经理之时还是以后，都是如此。但他们仍认为，由莱万多夫斯基在公开作证中亲口证实他早先对穆勒团队说过的事，本身就是一种对特朗普的责难。

当天的听证会原本还包括前特朗普竞选团队顾问和前白宫副主任里克·迪尔伯恩、前白宫秘书罗布·波特，但都被特朗普下令阻止。白宫律师帕特·奇波罗恩在给纳德勒的信中称，特朗普认为，他们绝对有权不用被迫就其作为总统顾问的工作而向国会作证。

纳德勒还对白宫限制莱万多夫斯基的作证内容表示“震惊”，称这是“危险的主张行政特权和绝对免责”。他在声明中称，“总统将使我们相信，他可以随意参与非法活动，并阻止证人在国会面前作证，即便他们事实上并不是为他或他的政府工作”。

据报道，特朗普观看了当天的听证会。在莱万多夫斯基发表了开场讲话后，特朗普就在推特上说，“科里·莱万多夫斯基的开场声明真漂亮！谢谢你，科里！”

莱万多夫斯基是众院司法委“弹劾听证”传唤的第一人。众院民主党助手们表示，随着调查的展开，听证会内容还将涉及选举安全、违反宪法薪酬条款等。

民主党对特朗普不断在自己的庄园里举行公务活动涉嫌利益冲突表示关注。在8月的七国集团峰会上，特朗普表示，2020年的七国峰会可以在他的一个别墅里举行。民主党还对外国政府在首都华盛顿的特朗普大厦的开支提出质疑。

分析认为，众院司法委推动的“弹劾调查”仍处在起步阶段，最终能发展到什么程度还是一个未知数。在当前国会两院由两党分别把持的局面下，民主党要真正推进弹劾无疑是一厢情愿。即便民主党在2020年大选后夺得参议院多数，但要获得弹劾成功的三分之二多数也有相当大的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