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香

黄喜祖

随着一曲春之声的温婉弹奏，原本就是锦绣一方的闽南海岛县东山，更呈现出“百般红紫斗芳菲”的至美景象，令人陶醉。花草树木，犹如赶集般地聚拢而来，把这座素有“蝶岛”美誉的岛屿，打扮得繁花似锦，绿树如荫；仿佛那彩蝶的翅膀，不经意间一抖动，便会撒下四溢的花香与油油的绿意。

“你见过木麻黄开花，但闻到过它的花香吗？”生于此、长于斯的我，对此树司空见惯，却不知其中缘由。遇到一位专事林木种植的长辈，询问这个问题之后，我才想到去“游历”一下木麻黄树林，探询个究竟，亲身求证一下“只见花开，未闻花香”的事实真相。

走田野，越阡陌，翻沟坎，踏着松软如酥的沙地，来到老家村后的一片木麻黄树林。远远望去，那整片的木麻黄，每棵树浑身上下尽是褚褐色“着装”，犹如一个个身披铠甲的士兵，尽心尽责地护卫着块块农田、座座村庄。走进树林，只见一株株木麻黄，浑身上下都披挂着一串串花穗；近前细细观之，那些花穗儿，一层层地叠加在整个树干之上，从下层枝丫至树冠，一溜儿全都布满。

为了证实木麻黄是否有花香味儿，我特地采摘了几支木麻黄花穗，放到鼻子前，细细地闻，果真闻不到一丝的香味儿来。看来这木麻黄之花，既没有菊花、茉莉花、兰花等草本花卉那样清香怡人，也不曾有玉兰、桂花、梅花等木本花卉那馥郁扑鼻之香气；既没有桃花之灼灼，让人喜爱之妖娆表象，更没有牡丹之雍容华贵，让人倾慕之娇艳花姿。总之，木麻黄的花朵，无论从香味、外形以及颜色，绝对就是那种从不招蜂引蝶的寻常之花。

“同志，你是来参观木麻黄的吧？”一位看护林子的老者，见到有人绕着飘花木麻黄直转悠，上前来热情询问。

知晓我来此目的之后，老者哈哈一笑：“你是本地人却是外行人哦。木麻黄啊，只见开花结子，从来就未曾闻到过它飘散出来的花香味儿。因为木麻黄属于种植于盐碱地的树种，花穗含有较高的碱性与酸性成分，因此，花开但不飘香。但它就像咱老县委书记谷文昌那样：秉性真切，朴实无华。一心只为老百姓谋幸福。咱东山岛的群众，都怀念着他。”见我还是有些费解，老者接着说道，从前，咱东山岛那是“微风三寸土，大风瓦片飞”。有句农家人常挂在口头上的俗语叫“春夏苦旱灾，秋冬风沙害；一年四季里，季季都有灾”。20世纪50年代末开始，时任县委书记谷文昌，身体力行带领东山岛军民“上战秃头山，下战飞沙滩，绿化全海岛，建设新东山”，奋斗了十几年，终于捆住了肆虐的“沙虎”，才有了现在成片的木麻黄，才有如今的“花木四时秀，庭院满眼春”的富贵日子。

老人深情地抚摸着花穗说，别看木麻黄不华丽不飘香，但在咱老百姓心中，它可比那金子还要珍贵！我不禁感叹，木麻黄是东山岛上别具一格的景观。

在这满地飘香的季节里，我虽然未闻到木麻黄之花香，但却深深地感受到，在这方热土上，一年四季都充盈着一股浓郁且四溢的馨香——谷文昌精神！

（作者单位：福建省东山县人民检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