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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民谣

2021-07-20 20:59:31 来源:法治日报——法制网 作者: -标准+

□ 陈德亮

遗忘是人们不可避免的,可我对儿时的民谣却总是念念不忘。它伴陪着我走过了人生最难忘的快乐童年,使我每每想起便倍感亲切,犹在昨天。

儿时村里的果树特别多,虽不是什么“品种”树,可土生土长的“羊屎蛋儿”杏和“小扁鸦儿”桃吃起来却口感好、营养高。每当刮大风时,我们这些小不点儿们便顶着呼呼的狂风,去大树底下拾那些被风刮下的零落果。有时我们也很“任性”,果子还没成熟就非要缠着大人给我们摘,这时善良的老人就用民谣开导:“小枣树,耷拉枝,上边坐了个小白妮。要吃桃,桃有毛,要吃杏,杏有酸,要吃栗子面单单,要吃核桃上北山。”我们一听,朦胧中似乎还有点儿“恐怖”感,谁还敢再嚷嚷摘果呢?

那时母亲和奶奶经常会给我们说些民谣。有时是为了哄我们入睡,把我们抱着怀里边轻轻拍着边小声念叨着:“小孩儿睡,娘捣碓……”我们听了就像催眠曲似的,一会儿就呼呼睡着了;有时是为了逗我们高兴,声情并茂地唱:“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叫闺妮,抱猫来,叽里咕噜摔下来。”我们听了一个劲儿地直叫好;有时是和我们来一个“互动”,老少二人相对而坐一推一拉,边念着:“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门前唱大戏,接闺女,请女婿,就是不让外孙去。不让去,也要去,一溜小跑撵着去。”老少笑着抱作一团儿。

等我们稍微懂事时,老人们便有意给我们灌输起“孝道”来:“黑老鸹,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把娘驮到老山后,把媳妇背到炕头上。烙油饼,炒鸡蛋,两口子吃着自在饭,直吃的他俩一身汗。吃罢饭,去驮娘,他娘变成个屎壳郎。”我们听了,小小年纪不禁也黯然落泪了,既对那两个不孝之子充满愤恨,也对那“老娘”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

那时的农村文化生活相对贫乏,就算上了小学也没什么家庭作业,所以每到夜晚,特别是有月亮的夜晚,简直就成了我们这些小伙伴们集体玩耍的“特定”时间,捉迷藏、碰拐拐、老鼠钻圈、老鹰捉小鸡……那自创的、传统的各类游戏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为保证“参玩”人数,每晚游戏前都要先来个“喊话”动员一番,以免有的小伙伴来迟或不来。这里就用上了我们自编的歌谣了,但见从大街的这头到那头,孩子们自发地排着队、鼓着肚,扯着嗓子高声喊着:“小孩儿们,不出来,在家给您娘顶锅排。顶不动,顶面瓮,面瓮打了,把您娘气傻了。”孩子们或许都是些孝子吧,听到伙伴们的喊叫声,唯恐把自己的娘亲给“气傻”了,便一个个赶忙从家里溜出来,加入到夜晚的游戏中去。

渐渐地,我们都上小学了,不但学到了知识,而且也懂事多了。每当麦子丰收时,我们都会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双双相对而坐,先拍下自己的手,再互拍下对方的手,依次循环地边拍边念着:“噼噼啪,噼噼啪,大家来打麦。麦子好,麦子多,磨面做馍馍。馍馍甜,馍馍香,吃馍不忘共产党。共产党,毛主席,我们向你来报喜:一报庄稼大丰收,二报社员人心齐,三报村里添了拖拉机。”

岁月无情,转眼几十年过去了,我们已从天真烂漫的顽童变成了两鬓斑白的老人。可儿时的民谣却还常常在我耳旁响起,儿时的游戏也还常常在我眼前浮现,使我欲忘不能,深深陷入在这思恋、想念的情感之中。

童心永不变,玩心到永远……

(作者单位:河南省新乡市红旗区人民法院)

编辑:蒋起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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