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湾畔苦瓜香

■罗光辉

在海南清水湾小住，过足了苦瓜瘾。

苦瓜，藤蔓植物，味苦性凉，清热解毒，明目养心。山庄里的苦瓜正宗，不像大城市，苦瓜不苦，辣椒不辣。

那段日子，我几乎天天都要吃苦瓜。今天清炒苦瓜，明天凉拌苦瓜，后天苦瓜炖排骨……

我发现，苦瓜不管与什么食物同炒、共炖、煲汤，均不会把苦味传染给对方。而是让对方保持原有的本味，不侵扰，不干预。不像有的食物，如辣椒能把其他食物变辣，泡菜能让整盘菜变酸，苋菜能把一碗菜染红，还有苦荞麦，一煮水就变色，泛着黄绿，就是锅沾染上也得洗半天。

苦瓜，不但好吃，而且可爱。清晨，走进菜园，刚长出来的苦瓜静静挂在藤上，淡淡的青绿色，看上去赏心悦目，有一种“小清新”的感觉。我用鼻子贴近闻了又闻，做了几个深呼吸。那一瞬间，我想告诉世界，什么叫快活！

苦瓜的样子也和别的瓜不一样。别的瓜要么圆，要么长，摸上去比较光滑。苦瓜不同，整个身体表面是一颗颗凸起的小颗粒，别有一番美感。

苦瓜的花也很有特色，黄黄的，看上去很温柔，散发着清新的香气。叶子是绿色的，一种很朦胧的绿，就像是隔着纱窗看绿色草地的感觉。一阵风吹过来，苦瓜在藤上晃动，像在和我热情地打招呼。我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正拍、斜拍，从下往上拍，从上往下拍。我醉了，心中如花儿绽放。

苦瓜的本质是苦。苦瓜的苦，神仙也挡不住。但苦瓜有君子之德，是“君子菜”。明末清初著名学者诗人屈大均在他的《广东新语》中道：“苦瓜，一名菩荙，一名君子菜。其味甚苦，然杂他物煮之，他物弗苦，自苦而不以苦人，有君子之德焉。又诸蓏性寒者多不克化，而苦瓜其性属火，以寒为体，以热为用，其皮其子皆益人，又有君子之功，故今北人亦嗜之。”

桌上一盘菜，洁净的瓷盘，红红的辣椒，黄黄的鸡蛋，翠绿的苦瓜谦和朴素，清新淡雅。

看着这盘内敛婉约的苦瓜，我想起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