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签合同可以讨回定金吗？

官兵来信

休假期间，我陪女友在某婚纱摄影店看中了一个1万元的婚纱摄影套餐。与商家商定拍摄时间后，我们按照商家要求预交了3000元定金，对方开具了定金收据。数天后签订正式合同时，我提出变更拍摄时间，但商家未同意，我便要求解除约定并退还定金，商家却表示定金不予退还。请问对方这样做是否合法？我能要回定金吗？

——某部士官小丁

专家解答

■倪宇浩

我们经常会通过向商家预付一定钱款的方式，确保能够买到心仪的商品或服务。这时要特别注意区分订金和定金，二者虽然都是买方向卖方交付一定的钱款，但法律性质和效力大相径庭。订金属于预付款性质，相当于买方提前支付了一部分价款，待卖方按时交付商品或完成服务后，买方再支付剩余价款；在没有约定其他违约责任的情况下，交易期间任何一方反悔，只需将订金退还即可。如果预先交付的是定金，通过定金罚则可以更大程度督促双方当事人自觉履行合同。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五百八十七条明确规定了定金罚则，即“给付定金的一方不履行债务或者履行债务不符合约定，致使不能实现合同目的的，无权请求返还定金；收受定金的一方不履行债务或者履行债务不符合约定，致使不能实现合同目的的，应当双倍返还定金”。从中可以看出，定金具有双重担保性，即同时担保买卖双方的利益，交付定金一方违约则丧失定金，而收受定金一方违约则应双倍返还定金。

需要注意的是，适用定金罚则有一定的限制。《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五百八十六条规定，定金的数额由当事人约定；但是，不得超过主合同标的额的百分之二十，超过部分不产生定金的效力。据此，尽管定金的数额可以由小丁和商家协商约定，但超出套餐金额1万元的20%的部分是不能适用定金罚则的。

由于定金合同是实践合同，自小丁向商家支付定金起，定金合同就已经成立，此时小丁应当对双方关于何时拍摄的约定产生合理预期，事后不接受主合同则视为违约，需要承担定金罚则的后果。根据上述定金罚则的限额，尽管小丁无权要求返还法定幅度内的2000元定金，但可以与婚纱摄影店协商要求返还不适用定金罚则的1000元。

通过小丁的经历，特别提醒广大官兵消费过程中留意区分定金和订金，牢记定金是把“双刃剑”，交付定金前一定要充分考虑各种意外因素，确保能够如约履行合同，以免遭受不必要的经济损失。

（作者系解放军上海军事法院第二审判庭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