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沟

□　张天乐

以前，一曲《吐鲁番的葡萄熟了》听得人心动口馋，似乎脑海里也充满了香甜的醉意。如今，就在这吐鲁番葡萄成熟的时节，我来到了葡萄沟，享受这份醉美，感触这份惬意。

同样是在吐鲁番的地界，火焰山那边高温难耐，寸草不生，转过一道弯，到了葡萄沟这边却是清幽凉爽，绿色充盈，反差极大，也许这就是当地的神奇之处了，即使沟内和沟外也有天壤之别，外边的火红和炙烤与里边的翠绿和湿润形成了明显的对比。初到这里，就会觉得置身于不同颜色和温度的层叠之中，身体已经在享受这份难得的清凉，还是心有余悸，仿佛伸出手臂就依然能够触摸到头顶上方干热的大漠劲风，不远处的荒山秃岭时刻都在提醒着我们，葡萄沟的外面，荒凉和炎热始终还在继续。在经历了这周边的高温“烤验”之后，才感觉到这里凉风的珍贵，简直如梦境一般的静谧和清爽。

听说，葡萄沟还属于火焰山的一段，山体断裂形成了山沟状的地形，其所以名称曰“沟”，那是相对于整体山脉来说的，真正走进沟里并没有崎岖与凹凸，砖石铺就的道路平展笔直，一直引领人们走进葡萄沟的深处。道路的上空和两旁的护栏全部缠绕着葡萄架，稠密的葡萄树叶编织成绿色通道，宛如童话世界里的快乐家园。透过侧面的缝隙，看向远处，也是一片连着一片的葡萄果园，沐浴着强烈的阳光，吸收着充足的糖分，酝酿着香甜的葡萄。在这世外桃源一般的仙境里，我们沿着葡萄密布的狭长通道漫步沟底，走着看着，说着笑着，不知不觉之中就有了陶醉的感觉，似乎身边就是一条流淌着翡翠的绿河，空气中也充溢着甜蜜的芳香。　

我们来到葡萄沟深处的一户农家，在他家的房前屋后和院落周围，全是葡萄园子，随便伸手，就能尝到自己采摘的葡萄，主人热情地招呼我们围坐在葡萄架下的小圆桌旁，桌上的果盘里当然也是各色的葡萄，正在尽兴品味，主人的歌声传来了，正在我们将要喝彩的时候，男女主人就在我们旁边跳起了民族舞，虽然没有听懂唱词的内容，但那肢体语言和笑脸，已经表明了一切热情。最后一家人集体出动，给我们盛来了自家酿造的葡萄美酒，我突然想起了古人“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诗句，眼前虽然没有精致的夜光杯，即便是这粗瓷小碗，也是一样的有滋有味，有韵有趣。

走向葡萄沟附近的山坡，我们想去看看原始方法加工葡萄干的场景。远远望去，斜坡上排列着高低不等错落有致的土房子，走近了才发现那不是住房，全是用土坯和砖块搭建的镂空房屋，房子四面都是有洞的花墙，类似于巨型的蜂巢。里边的木架上挂满了绿色的葡萄，长长的垂直下来，一串一串，一辫一辫，等着时间来风干，这种晾制葡萄干的方法，虽显古老，却很实用，比现代机械加工的葡萄干更有味道。在那传统的晾房里，既能避免烈日阳光的直射，又便于干燥温暖的空气流通，就这样，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渐渐散失水分，保持原有的翠绿色泽，珍藏本身的糖分内涵，成就了新疆葡萄干的名片化美食，也诱惑着多少人对于吐鲁番葡萄沟的倾心赞誉和无限神往。

（作者单位：陕西省新周戒毒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