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周刊》第605期封面文章《恋爱困难症》中写道：唯恐被瓦解，唯恐被消磨，唯恐被侵蚀，唯恐几十年心力打磨出的自我，将被另一个自我收服、介入、揭露、重塑。会永恒吗？会有片刻欢乐吗？会彼此弥补完全吗？会互相消耗殆尽吗？精密的计算：家世、学历、工作、薪水、体面。粗糙的评判：五官、身材、审美、经验、三观。能够以此找到“精准”的爱人吗？那“精准”的爱人能不负所望吗？我又能成为别人眼中“精准”的爱人吗？

爱一个人如何开始、如何中场休息，又如何结束？有人是爱的天才，深谙如何爱人，也懂得如何接受别人的爱；有人并不擅长于此，就连辨别也很艰难，时而拙劣，时而畏缩，时而唐突，不懂得如何珍视珍爱之物，也就很可能将世上最美的事物拒之门外，而只能让一段关系走向废墟和末路。

爱情需要如此渊博的知识，可没有人拥有胜任爱情所需的全部知识，爱情却仍然发生了。激素、幻觉、误会、巧合、意料之内、节外生枝，爱情的发生似乎极为草率和轻易，即便是未经世事、未受教育的人也拥有爱情的权利。但是，爱情的复杂终将到来，另一个自我甚或另一个世界的复杂也终将徐徐展开。两个自我的会晤，有些走向了战争，有些走向了与子同袍，有些风雨兼程，有些亿万斯年。

爱也许并不永恒，如何学会爱却是永恒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