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城

近日，澎湃新闻报道，在微信朋友圈、新浪微博等多个网络平台上流传着一张灵山县人民政府办公室红头文件。文件标题为《灵山县人民政府办公室关于成立<武则天她妈在钦州>历史文化研究工作组的通知》。对此，灵山县文化广电体育旅游局副局长、《武则天她妈在钦州》历史文化研究工作组办公室主任劳德联表示，《武则天她妈在钦州》历史文化研究工作组的成立是属实的，现在正处于搜集资料阶段，具体完成时间看工作进度。

此事被报道后，马上引发争议。有网友表示，研究这个有什么价值，是经费太多了没处花吗？还有网友调侃，武则天她外婆在哪，也可以成立个工作组呢。也有网友认为，旅游局搞这个，开发旅游资源，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不过，笔者的关注点不在这里。笔者看到这个新闻时的第一疑问是：《武则天她妈在钦州》这样的表述，合不合适？

当地政府成立相关历史文化研究工作组，为的是进一步推动当地相关历史文化研究，挖掘当地历史文化遗产，丰富历史文化底蕴，保护和传承历史文化。这样的初衷值得肯定。但也要认识到，研究历史文化应该具备基本的文化素养，和文化工作相关的公开表述要严谨，应该具备基本的文化意味，如果过于随意粗糙，是对文化本身的一种亵渎。

可当地却以《武则天她妈在钦州》这种表述来发布公文，没有丝毫文化气息，是非常市井的低俗表达，与相应的文化研究工作非常不相衬。这样的表述，很容易让人误解，产生歧义，有人就说，这看着像骂人的话。

也有人认为，这个文件上的相关表述没有问题，通俗易懂，贴近百姓，基层政府文件本来就没必要整得文绉绉的。这样的说法有待商榷。

根据公开资料显示，武则天母亲杨氏，是观王杨雄的侄女，武则天成为皇后之后被封为荣国夫人。对于这样一个真实存在的历史人物，公文表述应该严谨而庄重，而《武则天她妈在钦州》的表述，在某种程度上可视为一种不尊。从这个角度来说，质疑这个表述，与是不是“通俗易懂”是没什么关系的。

要追求通俗易懂，贴近百姓，可供选择的表述有很多种，比如，《武则天之母在钦州》、《荣国夫人杨氏在钦州》、《武则天母亲在钦州》，等等。这样不仅通俗易懂，而且没有歧义，不会引起争议，与文化研究的底色也不冲突。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用《武则天她妈在钦州》这样一种市井化的表述呢？

若连公文的表述都如此随意，缺乏文化味道，那人们又凭什么相信其有能力做好文化研究工作呢？历史文化研究工作，不能少了文化味道，这应该是基本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