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谈“虎胆”

■于永军

虎年说虎，脑子里先跃出了一个词：“虎胆”。

之所以加了引号，意在表示本文并非要说虎的脏器，而是堪配英雄的“虎胆”。犹记得当年一部名叫《英雄虎胆》的故事片，因为著名电影演员于洋扮演的我军侦察科长一身英气，深深留在了许多人的记忆里。

“虎胆”，指无所畏惧的胆量。《三国演义》中有个经典情节：各路诸侯云集虎牢关，面对华雄连连斩将之威慑，众将官无不面色如土，站立在刘备身后的马弓手关羽却虎胆请缨：“如不胜，请斩某头！”温酒斩华雄，凭的是超群武艺。宋代林仲虎用“平生崛强身是胆，自许虎口能生还”自赞，柯尔克孜族人喜欢用“想吃虎肉要有一颗虎胆”励志。

实际上，国人敬重“虎胆”，是因为“虎胆”与英雄相连。在网络上稍加搜索，一串带“虎胆”的影视剧名便罗列眼前。《虎胆雄心》《虎胆奇侠》《虎胆雷霆》等，说的都是“虎胆”成就英雄的故事。用“虎胆”褒扬英雄，几成惯例。毛泽东同志夸赞红二师政委彭雪枫，曾用“赵子龙式‘虎胆英雄’”作美誉；纪录片《水西百忆》第53集报道新四军英雄吴焜，用《一身虎胆威名扬》作片名。

其实，“虎胆”并非单指胆子大，还有更深一层意思。宋代黄庭坚的“伍生有胆无智略，谓河可冯虎可搏”，道出了个中要义：一个人如果仅有胆量而无智略，有勇无谋，鲁莽冒险，乃是一介莽夫。《醒世恒言·卢太学诗酒傲王侯》说：“此非有十二分才智，十二分胆识，安能如此。”可见，胆量与见识是连在一起的。敢于斗争、善于斗争，方才称得上“虎胆”，是为真英雄。1932年8月，红二师师长郭炳生裹胁部队叛逃，红二师政委彭雪枫月下追叛军，单枪匹马带回了被裹胁的队伍，荣获中央军委“红星奖章”。其一身“虎胆”是基于对红军官兵觉悟的自信，亦展现了对党忠诚的大智大勇。

不畏强敌、敢于胜利，方显英雄本色。“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这正是英雄“虎胆”要义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