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山 林 杰

层峦叠嶂的大山深处，一场雨后，陆军某工程维护团哨所的官兵翻山越岭开始了一天的巡逻。

上等兵秦学东是这支队伍中的新面孔，山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咱这大山遍地都是宝，折耳根、香椿叶，清明雨后竹笋尖；山核桃、毛栗子，霜降枝头柿子红……”四级军士长王宇宁打趣地对秦学东说。

听到老班长的顺口溜，秦学东有点不信——哨所就坐落在山脚，每天平均日照时间只有四五个小时。在屋子旁栽种的桃树，生长了5年才长出乒乓球大小的果子，好不容易等到成熟，摘下一尝又酸又涩。孤独的深山中，除了哨所的官兵，长年累月见不到人影，哪有老班长口中那么多好吃的？

一旁的下士李小睿笑着凑过来，顺手从挎包中掏出一枚野果给秦学东，“给，尝尝我前天摘的野生猕猴桃。”

接过猕猴桃，秦学东既好奇又嫌弃：“你这猕猴桃比土鸡蛋个头还小，能好吃吗？”

剥开皮，秦学东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滋味，让他根本停不下来，又吃了四五个才心满意足，忍不住赞叹道：“味道真不错！”

看到秦学东狼吞虎咽的样子，李小睿来了兴致。“别看咱哨所方圆几公里都荒无人烟，但自从开了春，这漫山遍野的野果就一样接一样地往外冒，尤其夏秋两季最为丰盛，樱桃、黄杏、毛桃、枇杷、脆枣、猕猴桃……我这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正当两人笑逐颜开时，走在队伍前面的王宇宁突然停下了脚步。不远处，一只通体翠绿的竹叶青蛇正垂在树枝上吐着信子。山高林密，巡逻时危险往往不期而遇，官兵经常会遭遇毒蛇猛兽。有一次，战士们还和一群野猪对峙了十几分钟。

“危险归危险，但这些野生动物也是大山里的宝。”王宇宁说。官兵日日在这群山峻岭间巡逻、生活，对这里的草木都很熟悉。每次巡逻完，都会顺路捎上点野果野菜。

弯弯曲曲的山间小道，一趟走下来就得四五个小时。不知不觉已到正午时分，队伍来到一棵柿子树下进行休整。秦学东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望着满树红彤彤的柿子两眼直放光。王宇宁看出他的心思，撸起袖子上树摘下几枚果子分给大家充饥。“可以多摘点，回去还能晒柿饼。”

休整完毕，官兵们又踏上巡逻的路途。秦学东凑到王宇宁面前：“班长，这就入冬了，山里该没有宝了吧？”

“你还真别说，野外生存训练时你可以试试去采野蜂蜜，千万小心别被土蜂蜇得满脸是包。”队伍中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