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　力

话剧《兵者·国之大事》剧照

大千世界在这一刻敛声屏息，艺境的空与纯，正等待着艺术家将一个沉重的思考放置在舞台上。

剧场“是一个民族当众思考的地方”。2015年4月18日晚，一部具有时代意义的话剧《兵者·国之大事》在解放军歌剧院上演。

大幕拉开，令人心潮奔涌的思想历程同时展开。原总政话剧团的创作者首次以冷峻的笔触，直击重大军事演习。剧中的每一处细节都震撼人心，每一句台词都意味深长，深重的民族忧患和深刻的强军思考带给观众长久的启迪和回味。

这一回，我们以艺术的刀锋，发出凛冽的思想光芒。旋转的军旅舞台，回荡改革强军的铿锵步履。

当改革强军成为军队建设的时代主题，作为军队文艺工作者，我们开始了艰难的探索与思考：要实现军旅话剧的创新突破，必须聚焦改革强军，坚持问题导向，以高起点高立意，大格局大情怀，艺术地诠释改革强军这一时代主题，创作出有军味战味的话剧作品。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作为一部典型的正面强攻军队现实题材的话剧，其创作难度人所共知，甚至有人将之视为畏途、“雷区”。剧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志愿军战士用身体“滚雷”，为胜利开辟通道，震惊世界。回想这次创作历程，何尝不是一次“滚雷”。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以文艺作品的战斗性、思想性，为提高部队战斗力提供精神力量，就是军旅话剧的“初心”和“使命”。能否以艺术的刀锋，刀口向内，直面矛盾问题，是军旅戏剧人在是与非、真与假、美与丑面前，能不能辨别、敢不敢承担的真实检验。军事文艺也是战斗力，我们就是要用“滚雷”的精神，为军旅话剧的创新突破开出新路，正如剧中的一句台词：“要变革就会有牺牲，不变将死路一条”。

为挖掘最为鲜活的创作素材，主创团队跟随我军组织的多次大型军事演习，从演习的前期策划到演习结束全程跟踪，随部队千里机动奔赴陌生演习场，实地采访上至军长、师长，下至参谋人员、基层官兵近百人，掌握了大量第一手材料，切身感受我军在改革中、特别是演习指导思想和观念上的巨大变化。

实现伟大梦想必须进行伟大斗争，我们共产党人的斗争，都是奔着矛盾问题、风险挑战去的。“斗争是一门艺术，要善于斗争。”创作中，我们不畏艰险，敢于触及军队改革的深层次矛盾，以是非分明的决心、勇于批判的精神、反省反思的视角，最终以充满安全隐患与诸多不确定因素的演习方案为戏剧蓝本，大胆把演习中存在的问题摆在台面上；演习按实战要求险象环生，步步惊心，是继续还是终止？是真打还是作秀？有伤亡的演习算成功还是失败？环环相扣的剧情，把一代有担当有血性的军人形象塑造出来。

一支敢于承认差距、敢于暴露问题的军队才是真正强大的军队。剧中，我们让楚玉麟、杨天放、赵云飞等当代军人例数近代以来中国军队的沧桑历史，这种艺术处理起到了振聋发聩、震撼心灵的作用。而主人公最后的一段台词，也是我们代表新时代革命军人发出的誓言：我们再不能接受从前的惨败，再不能像邓世昌那样凭着一腔热血去撞沉吉野。几十年的和平，我们这支远离硝烟与血火的军队必须凤凰涅槃浴火再生，我们手中的剑必须在变革中重铸剑魂！要变革注定要有牺牲，可不变将死路一条！死去的烈士在看着我们，全国人民在看着我们，看我们这一代军人有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有没有向死而生的气概，敢不敢用身体滚雷的精神杀出一条血路……假如那一天真的来临，我们能打仗，打胜仗！

（作者系话剧《兵者·国之大事》编剧之一）